想想自己为了配合他办案丢的那两个首饰,还有那本该给她的一千贯。
若是有这一千贯,她都不用再费力攒钱了,即刻就能跑了!
这么想着,她旧疾复发,后颈上的伤口都跟着疼了起来。
虞晚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陆鄞,重新躺了回去,小手不忘把丝衾蒙在脑袋上,再不理他。
陆鄞不明白她这动作,只道是还没从那场惊吓中缓过来,也不计较她的行为,把水杯放了回去。
他拍拍她的臀部,无奈笑道:“睡吧,等你睡醒了,我命人送你回去。”
虞晚挪了挪身子,懒得回应她。
到了下午,虞晚便坐上了陆鄞的马车,回到了梨院。
回去后,她便直接去了净室。
屋内白气氤氲,她褪去了衣袜,轻步漫入浴桶内,香肩露出半截,柔软白嫩。
桶内水波温暖柔和,她心神放松,渐渐倚着桶臂睡着了。
再醒来时,便听见外头有人说话。
虞晚看向楹窗,月色杳然而上,院内已经点了盏盏引路灯,明黄的几簇,十分温暖。
“见过世子爷。”门外苓儿的声音由远及近。
随后房门便被推开,虞晚美眸颤了颤,身子朝下缩去,唇边轻音道了句:“大人。”
在刑部做了一下午思想斗争,虞晚早就不同他闹别扭了。
她寄人篱下,人微言轻,说的好听些,她是他私养在外面的女子,说不好听点,陆鄞便是他的主子。
业朝身份等级泾渭分明,从前她是一品大员家中贵女,可如今人如浮萍,哪有人权可言。
虞晚发呆的功夫,陆鄞近身,寻了一毯子旋即将虞晚抱了起来。
她慌乱的将毯子裹在身前,只露出一截白嫩的藕臂绕着他的脖颈,在水里泡着久了,语气有些柔哑:“大人,我自己可以走的。”
陆鄞未理,抬脚踢开门,一股夹杂着泥土芬芳的气味袭来,空中下起了薄雨,雨丝淅沥,顺着房檐滴答滴答。
闺房内,仙鹤戏云烛台上早早点起了灯火,纱账被银钩拢起,支摘窗欠个缝,斜风细雨进来,光线明明灭灭,十分撩人。
虞晚落在榻上后便朝里面缩去,她衣着未缕,小手抓过枕下的诃子,裹着丝衾笨拙的穿上。
“还疼不疼?”陆鄞揽过她纤细的身子,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
那里是一条细密的浅粉色,已经结了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