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范增摇头笑了笑,表示这只是自己个人的一点看法。
“话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不能因为老夫个人的一点想法就让眼皮子底下的人才白白浪费,而且我相信,所有人的行为是可以通过律令来规范的,他也不例外。”
范增想的是,士兵可以由军法约束从而行伍严整,号令严明,圆滑摇摆的官吏就也能用严刑峻法管束起来,尽用其才。
“范师傅的推荐倒真让我们产生了几分好奇,没想到这个临时挑出来的书生模样的小卒在你的眼里,竟然有多样化的评价。”
韩经一开口,大家都齐声附和。
“是啊,我都等不及想见见此人一窥究竟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人唤进来吧。”
“头一次见范师傅这么纠结”
殿上还在议论说笑,议论的焦点人物就由近侍引着小步慢跑了进来。
以极小的步伐快速移动适用于臣下或晚辈向主君或长辈靠拢时使用,这就是趋礼,看来此人对礼法还有着一定的研究。
换成典庆这样的武夫,早就迈开大脚掌,赶了过来。
韩经稍稍挪了挪眼,见他一身月色儒衫打扮,只是不同于儒衫的宽袍大袖,他的衣服显得贴身一些,而且看起来有点偏短袖,方便于日常侍候范增的工作。
“学生乐浪陈平拜见主上!”
陈平?
韩经心内犯疑,上下打量。
陈平没得到韩经的回应,只能继续恭敬的躬身执礼,身子虽然不动,但垂下的眼珠子早就提溜乱转了。
“乐浪陈平?难不成你还是本地部族人不成?”
土著哪里有穿这身衣服的,韩经心里清楚,但嘴上还是问了出来,就是要看他怎么说。
“学生原是阳武户牖乡人,后来历经颠沛流离,辗转来到乐浪,被主上一手打造的这片人间乐土所深深陶醉,这才自认是乐浪人士。”
说的倒是好听,不过韩经猜测,多半也是被人逼到绝路这才跑到这里,要不是他身上脸部没有奴隶印记,韩经甚至会怀疑他是被贩奴人送过来的。
此时韩经还不能确定此人是否就是刘邦的开国功臣之一,那个汉家臣相。
“能将你来到乐浪的经过详细的同我们说一说吗?”
韩经表示,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
“我在家乡还有一兄长,家中拢共三十亩薄田,偏偏我自小喜爱读书,治黄老之学,不爱种地耕作,为长嫂所嫌,因此出来闯荡一番,想要佩剑饰玉而归,荣耀故里。”
佩剑饰玉是贵族的特权,陈平的志向是很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