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中名下有两子,沈家大房住在沈府东苑。

    沈安三人走的匆忙,倒是沈石有心特意指了个下人,给她引路。

    有了李婆子这个如此惨烈的教训,府中下人谁也不敢怠慢沈昭。

    看着前面那个夹着尾巴,缩着脖子,两条腿恨不得轮飞起来的小厮,看的桑枝一阵想笑。

    只不过很快桑枝就笑不出来了。

    看着眼前杂草丛生,一看就是许久没有来过人了的小院,险些惊掉了下巴。

    “小……小姐,您以前就住这?”

    沈昭点点头,眼前的荒凉之景,与曾经的温暖小院缓缓重合。

    细细说来,她已经二十年没有回来过来了。

    就是……太安静了。

    草茎承受不住一人的重量,断然炸裂开来,溅出鲜绿的汁水,沾染在沈昭的裙摆上。

    沈昭却恍若未闻,自顾自的朝前走去,直到房门前站定。

    身后桑枝和才被送来的桑云步履维艰的跟了上来。

    沈石安排来的小厮,多想拔腿就跑啊,可想想沈石的安排,也只能含泪进了院。

    只求这位大小姐千万别把火气撒在他身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推开了房门的沈昭呆愣在了原地。

    伴随着生锈的门栓发出吱呀的哀嚎,四散开来的尘土都没能使沈昭后退半步。

    屋中遍地狼籍。

    这里曾经是母亲的住所。

    本来母亲是和父亲住在一起的,可有一天,母亲突然就要搬来这边住。

    现在向来,只怕是母亲当时就已经知道了父亲在外养了外室。

    却因为种种原因,隐忍不发,最后积攒成疾,难怪那个时候大夫总是劝母亲莫要多想。

    沈昭眼眶微红,当时她还不懂这些。

    只记得父亲百般劝说不成,最后还是应允了。

    还特意命人将母亲在他院中的那些陪嫁的黄花梨制成的家具也全都搬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