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瞧见了?”惠帝问。
慕水妃、沈川、裴令仪和郑女幼纷纷站出来。
惠帝又转向庄铭,“这么说,是因你而生的事端了?”
庄铭冷汗从额角滴落,连忙跪伏在地上,“小生万死难咎。”
糊涂。
这时候说什么万死难咎?元韫浓闭了闭眼,知道这人已经救不回来了,必然会是惠帝的牺牲品。
不过庄铭毕竟一介书生白丁,寒窗苦读,科考在望之际却偏偏遇上了这种事情。
就连世家子弟也多的是酒囊饭袋,平时仰仗父荫,横行市井。
朝见天颜便两股战战,莫说下笔成文,话都说不利索了。
庄铭这样,已经算好的了。
元韫浓还是想再试试,“庄铭并非有意,而是北凉使团中有人撞他,他才会撞到醉仙楼伙计。如此人撞人,人再撞人,才污了使者的衣裳。”
郑女幼小声嘀咕:“左右不过是件衣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吗?跟买不起似的。”
这话落入在旁的使者耳中,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郑女幼原本还只是随口抱怨两句,这下就被激起了火气。
她本就性子强势,在家中没少为父母偏心弟弟一事多做口舌争辩,知道有些事情忍不下去只能靠自己争。
这群北凉人不但扰了她佳节与挚友共餐,观花灯赏月的雅致,还口出狂言。
在醉仙楼她就憋着一肚子气,这下更是恼得没边。
反正今日她也是看不了花灯,赏不了月亮了。
郑女幼冷笑:“我怎么不知道?使者若是真缺这两件衣服,缺这钱,我能送你十七八件!至于如此咄咄逼人,还大言不惭让人下跪磕头吗?”
她转向惠帝一拜,“陛下,醉仙楼掌柜已愿清洗衣物,赔偿酒菜,还承诺日后使团去不收酒钱。若北凉使团仍觉不够,臣女愿意再替这书生赔偿使团一车衣物,好叫使者们在冬日里好有衣物避寒。”
她这番话说的,倒是显得北凉是个苦寒之地,使团是来打秋风了的。
“你!”北凉使节气得半死。
“放肆!怎能对使者不敬?”惠帝却拍了拍扶木。
郑女幼只得道:“臣女知错。”
她不情不愿地向北凉使团行礼,“失礼了。”